柳清歡也的確是難受,生白倉惶的臉,掩飾不住顫抖的唇,柔弱單薄,看著似是下一刻就要倒了下去。
郎君從旁邊穩(wěn)穩(wěn)扶住她,“妹妹可是頭暈?”分明和夢境里一樣的聲音,語調(diào)卻極是溫柔可親,“妹妹站不住,我送妹妹回去,可好?”柳清歡想搖頭,腦袋卻越發(fā)昏沉使不上力,只能聽蘇子萋替她應下,“那大哥哥快些送妹妹回去。
我去稟了祖母,到外頭請大夫來瞧。”
她提著裙,領著人匆匆出去。
而后一雙沉穩(wěn)有力的手將柳清歡攔腰抱起,恍惚間,她聞見他身上清冽的蘇合香。
蘇槿時慣愛熏香,這是君子之風。
只是他卻不熏檀香一類,只以藥材做香,身上總縈繞著些許清苦氣。
清清淡淡,卻極為安神。
柳清歡再支撐不住,閉闔著眼昏睡過去。
再醒來,已在自己閨房的榻上。
采薇撩簾進來,“姑娘總算是醒了,可還覺得頭疼?”她支起軟枕,扶柳清歡坐起。
因在病中,姑娘只著了貼身的素色寢衣,一頭青絲也盡數(shù)披散著,不施粉黛,卻愈發(fā)地顏色清麗,嬌弱惹眼的憐惜。
她輕輕搖頭,低垂著眉眼。
許久,才憶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,抬眸問采薇,“槿時哥哥呢?”她尚虛弱,聲音也是嬌軟的,像是三月里的柳絮,輕輕悠悠地落進屏風外的人心頭。
他應聲,“我在外面。”
擱盞起身,越屏風而入,第一眼,看見的是姑娘慌亂的眸。
而后是手忙腳亂,將錦被拉起,團團將自己罩住,只露了個嬌俏可人的臉在外頭。
她就連眼睫都在顫抖,卻還在強裝鎮(zhèn)定,“哥哥一直守在這里嗎?你這個樣子,我如何敢走?”蘇槿時只當未見她的慌亂,從善如流的在榻邊撩袍坐下,又探手來撫她額。
自然妥帖的姿態(tài)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