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是個宮婢,我讓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?”四下寂靜,夜沉淵遲遲沒開口。蕭寶寶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,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,卻不等看見人,耳邊就響起一聲輕笑:“這點(diǎn)小事也值得生氣?”他目光一掃元初:“你想讓她跪,讓她跪就是。”元初一僵,剛才挨了巴掌的臉忽然熱辣辣的疼起來,疼得她一時竟沒能做出反應(yīng)。夜沉淵的聲音卻在這短短的沉默里冷了下去:“怎么,你連朕的話都不聽?”元初陡然回神,指尖不自覺地?fù)噶藫刚菩?,這才垂下頭提起裙擺跪了下去:“不敢,奴婢……拜見悅妃娘娘?!笔拰殞氀鄣椎靡庖婚W而過,卻仍舊噘著嘴:“我還是沒消氣怎么辦?”夜沉淵寵溺地摸摸她的頭:“那你想如何?”蕭寶寶斜昵著他:“我要如何便如何?你舍得?”似乎是被這句話逗笑了,夜沉淵扯了下嘴角,滿眼嘲諷: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宮婢,朕有何舍不得?”“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放著我不宣召,卻傳了她侍寢?”蕭寶寶倒是無所顧忌,當(dāng)著滿院子宮人的面就將這種話說了出來,夜沉淵卻并未怪罪,只是無可奈何似的笑了:“你呀你,朕昨日不過是飲了酒,怕失了力道弄傷你,才拉了她來湊數(shù)?!彼链潦拰殞氼~頭:“一個床榻上的玩意兒,這也值得你生氣?”蕭寶寶被她戳的縮了下脖子,睜著圓溜溜的杏眼看他:“真的?”“自然是真的。”“那我不生氣了,”蕭寶寶破涕為笑,“至于她……”她端著下巴看了一眼元初:“就讓她在這里跪著反省吧,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。”夜沉淵仍舊十分縱容:“好,你高興就好?!彼聪蛟?,臉上的神情瞬間冷了下去:“悅妃的話,你可聽見了?”元初慢慢直起身體,指尖緊緊絞著袖子:“敢問悅妃娘娘,宮規(guī)三百,奴婢犯了哪一條,要受這般懲處?”蕭寶寶被問住,她欺負(fù)元初不過是仗著兩人身份有別,真說起來錯,確實(shí)沒有。她小聲喊了句皇上,想要就此作罷,畢竟她也不想當(dāng)著心上人的面咄咄逼人。夜沉淵卻仿佛沒聽見似的,徑直自她身邊走了過去。他屈膝蹲下來,抵著元初的下巴逼她抬頭:“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,那就該明白一件事,主子想罰你就罰你,不需要理由。”元初雙手驟然攥緊,眼底涌出鮮明的憤怒:“皇上是想罰奴婢,還是想拿奴婢做筏子來替悅妃立威?”夜沉淵微微一默,隨即笑開來:“有什么區(qū)別?從新妃入宮那天起,你不是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嗎?”看出他在故意為難,元初抿緊了嘴唇再不肯開口。粗糙的指腹自她受傷的嘴角撫過,夜沉淵語氣輕緩低沉:“委屈了?”他似是覺得十分可笑一般,嗤笑出聲:“那你猜猜,當(dāng)年朕站在你謝家門外,一等幾個月的時候,委屈不委屈?”一句話直戳心口,元初動了動嘴唇,又想解釋了。夜沉淵卻在此時站了起來,聲音冷酷又嘲弄:“這種日子以后多的是,忍得了就忍,忍不了……你身側(cè)有柱子,御花園有池子,可以自己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