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著說話的人,小時候我見過。
是我父親部下的老功臣,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次被邀請到家里吃飯。
但父親過世后,他也沒少因為集團的事難為我母親,如今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就難為上了我。
我心里無語,面色也冷了下來,聲音淡淡的,好事自然是有,但是天下也沒有免費的午餐,我退出可以,我的股份轉(zhuǎn)讓,你們收購!
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想法,我也想過依靠霍聿珩的庇護(hù),讓安氏發(fā)展得愈發(fā)強大,但是我和他之間,紙是包不住火的。
我知道自己不是經(jīng)商的料。
如果等到那天,我沒有信心能靠著自己維持住安氏,還不如趁早脫離,以免日后霍聿珩拿安氏開刀。
我母親在世時,安氏占據(jù)了她生命最后的百分之九十時光,我本以為她出車禍的時候,會責(zé)怪我,會囑咐我找霍聿珩幫襯集團,可她沒有。
她說她愛我。
所以我相信我做出這樣的選擇,媽媽一定不會怪我的。
我用股權(quán)轉(zhuǎn)讓的方式退出,既能留住安氏的影子,也可以讓自己的手中握有資金,等到我真正強大的那天,我也可以再考慮把安氏收購回來。
收購?收購也不是不行,雖然你接手你母親的股份,但是對你個人而言,入股的時間確實很短,你也沒有給公司造成什么重大損失,我們可以考慮讓你折價轉(zhuǎn)讓。
秘書聞言翻了翻眼皮,連他都聽不下去了。
他面色冰冷,面對這么多大股東也害怕,堅決維護(hù)著我,各位老總,安總?cè)牍蓵r間是短,但是什么叫沒給公司造成損失?自從她入股后,大家這個季度的分紅都高了幾倍,你們歲數(shù)大了記不住事了?
他話一出口,對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覷,似乎怕這天大的好事成了嘴邊的鴨子,連忙改口,那就這樣,安總沒有對公司經(jīng)營產(chǎn)生實質(zhì)影響,且自身無重大過錯,我們同意讓她原價轉(zhuǎn)讓。
聽見這話,我忽然笑出了聲。
我放下交疊的雙腿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雙手撐在會議桌上,以壓迫的姿態(tài)居高臨下地望著所有人,我一會還有事,所以就簡單明了地通知一下各位。
我只是沒經(jīng)驗,但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,即便我不懂,你們想想我這個總裁的位置是怎么坐上的!再考慮一下自己要不要獅子大開口。
凝視著他們驟變的臉色,我微微笑著,態(tài)度好了些,有幾個方面各位不妨多考慮一下,現(xiàn)今的存貸款利率,還有我們集團的凈資產(chǎn)價值,還有近期我們集團融資過程中的估值。
我直起身,拎起我的隨身包包,今天的會議,只是給大家打個預(yù)防針,我的股權(quán)是要溢價出的,希望各位好好考慮一下,我只給你們一周的時間,希望屆時你們能開出讓我滿意的價格,再讓秘書約我,否則,我也不介意把我的集團好好管理管理。
出了門,秘書有些唏噓,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如果許總在天之靈看著,不得為您捏把汗啊。
想到了母親,我的心情有一瞬間的低落,如果我母親早如這般灑脫就好了。
也就不用提心吊膽地提防那幫股東這么多年。
包包里傳來震動的聲響,是霍聿珩。
我都能想象到霍聿珩擰眉坐在辦公室里的樣子,他手指敲著桌面問我,你在哪,怎么還不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