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這么說,謝婉瑜微微挑眉。
她沒想到楚慎會說得這樣嚴(yán)重,不由停下了腳步。
楚慎本就是一個儒雅的人,所以他看著謝婉瑜的眼睛,鄭重說道,“那日是父母逼親,若是我不歸家,哪怕他們找了只公雞來,也定要與那女子拜堂成親,我一時心急,有些唐突了。”
“既然是這樣,楚公子可以找任何人,何苦對我一個有夫之婦說出這等話來。”謝婉瑜還是有些怨氣的。
楚慎臉色微紅,“都是世家大族,都是為了聯(lián)姻而放棄自由,楚慎與夫人有同病相憐之感,想著不如成全彼此?!?/p>
他見謝婉瑜面露不解,擔(dān)心她會胡思亂想,急切的說道,“那日我是喝了些酒,才敢把那些話說出口的,大抵是有些醉了,言語間才浪蕩了一些,楚慎是真心請求夫人原諒的。”
說著,他拱起手,將自己的腰壓得很低。
謝婉瑜看他這般真誠,又想起那日他行為舉止確實(shí)跟平時不一樣,便說道,“楚公子既然說出事情,我也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?!?/p>
見他這樣,謝婉瑜心里怨氣也消了大半。
楚慎臉上一喜,“我自認(rèn)與夫人是知己,確實(shí)不想失去夫人這般懂得音律之人?!鳖D了一下,他臉色暗淡,“只是我是為了逃婚才躲在山野間,沒想到爹娘絲毫沒有放棄?!?/p>
“世家大族的婚事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,楚公子也不必難過,萬一那姑娘也是懂得音律之人,也是一段佳話?!敝x婉瑜說道。
其實(shí)家族聯(lián)姻也不都是一對對怨偶,像林嫣然與賀君,也是琴瑟和鳴,恩愛有加。
謝婉瑜幽幽嘆了口氣,只是她沒有林嫣然那么幸運(yùn),當(dāng)初她也是被蕭璟表面的俊朗氣質(zhì)和假仁假義的深情所迷惑,愛他至深,最后落得那般慘烈的下場。
所幸自己已然拿到了和離書。
見她眉頭舒展開,楚慎面色柔和,“夫人不計較在下的過失便好,在下告退了?!闭f完,他慢慢退了出去。
不同于來的時候腳步沉重,此時他的腳步格外輕快。
謝婉瑜看著他的背影,除了那天的突然表白,楚慎沒有任何地方會讓人討厭,一想到他是被父母逼婚才慌不擇路,也對他有了幾分同情。
回到房間的時候,謝婉瑜臉上也多了一些笑意。
“夫人,何事這般高興?”佩兒抬頭問道。
謝婉瑜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,“沒什么。”她喝了一口茶才說道,“我今日站在院中,突然覺得院子有些空曠,明日你便讓人在院子里扎個秋千來?!?/p>
“是。”佩兒笑了,“夫人如今還是孩子心性?!?/p>
“不用操持家事,也不用管那些個孩子,當(dāng)然要好好過上自己的日子了?!敝x婉瑜緩緩說道。
小的時候家里管得嚴(yán)謹(jǐn),總覺得蕩秋千有失體統(tǒng),如今她可以好好彌補(bǔ)缺失的童年了。
佩兒的動作很快,第二天就讓人扎了個結(jié)實(shí)的秋千,為了尋求美觀,她還特意在秋千上掛了幾只絨花,看著格外好看。
謝婉瑜立刻就先坐了上去,二月的春風(fēng)還是有些冷硬的,但是秋千這種東西一旦坐上去,真的很難下來。
“母親?!敝x婉瑜一直玩到蕭跖下了學(xué)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