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沈枝意被自己的手機(jī)鈴聲叫醒,京北樂團(tuán)的首席小提琴出了點岔子,讓她先去頂著。
時間緊急,下午就要演出,她只能先忍著身體的不適匆匆趕過去。
等到晚上回來,裴越已經(jīng)走了。
龐姨說南妍妍哭著來找他,他帶著南妍妍回紐約了。
一夜荒唐才導(dǎo)致她懷了沈樂然。
但裴越現(xiàn)在居然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沈枝意扯唇,連譏諷的笑都扯不出來,她反問他:“你覺得呢?”
裴越不耐煩地說:“不知道?!?/p>
“不知道就算了?!鄙蛑σ鈴?qiáng)忍著眼淚,彎腰要去拿矮茶幾上的小提琴,“離婚協(xié)議書,你盡快簽字吧?!?/p>
裴越仍舊拽著她的手:“沈枝意,那個孩子,到底怎么來的?”
“你心里就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?”沈枝意眼眶酸澀,“去年你回國的那一晚,你跟南妍妍坐在一起喝酒談心的那一晚!”
裴越臉色一變,沒想到會從沈枝意嘴里聽到這個答案。
他的記憶里,他跟沈枝意結(jié)婚后就再也沒有做過,那晚怎么會發(fā)生呢?
醒來的時候,主臥里明明只有他一個人。
“怎么,你以為你睡的是南妍妍?”沈枝意看著他變化的表情,提高音量,“也是,你們倆在國外風(fēng)花雪月,還不知道睡了多少次?!?/p>
“我什么時候睡過她了?”裴越臉色鐵青,“那晚我根本就沒印象,龐姨說我醉了,南妍妍在那照顧我,你一晚上沒回來。”
“什么?”沈枝意踉蹌了一步,滿臉荒唐道,“你居然連這種鬼話都信,你做沒做自己不知道嗎?”
裴越抿了抿唇,口氣冷硬:“你又不在我身上留印子,我上哪知道去?”
他說得理直氣壯。
沈枝意懶得跟他說,甩開他的手抱著琴就想走。
“沈枝意!”裴越幾步跟了上去,表情莫測,“那晚的事……”
“好了,別再說了,不管怎么樣,這婚我都離定了?!鄙蛑σ饷嫔蛔儭?/p>
“枝枝,”裴越喉結(jié)滾了滾,“那個孩子……”
“孩子怎么樣都不關(guān)你的事?!鄙蛑σ膺@會兒出奇的冷靜,“我們之間已經(jīng)不是這個孩子的事了。”
難怪裴越會認(rèn)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。
原來背后還有龐姨和南妍妍在推波助瀾,真是諷刺。
……
沈枝意執(zhí)意要走,裴越只能讓司機(jī)送她回了流金公寓。
關(guān)于那一晚的記憶,裴越的確不知情,喝了酒,醒來又接受了錯誤的信息,他腦子里的思緒亂成一團(tuán)。
餐桌上的菜一口沒動,裴越坐在沙發(fā)上,冷靜下來后給南妍妍打了電話:“南妍妍,去年八月二十一號晚上,是你送我回云山別墅的,還是我自己回來的?”
男人聲音很冷,帶著審判的口吻。
接到電話的南妍妍神色一僵,忙道:“裴越哥哥,你這么晚打電話給我就是問這個事嗎?”
裴越起身朝外走:“對。”
“過了那么長時間,我怎么還記得呢?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天,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。”南妍妍有些慌亂,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(wěn)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