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回城的馬車,宴明瑯的心依舊懸著。
她知道已經(jīng)擺脫了追捕之人,可聚賢山莊的事,卻越發(fā)讓她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。
一旁的白術(shù)見她細眉緊鎖,以為她還在為昨夜的事憂心,便勸道:“小姐,你且放心,我已經(jīng)與那個啞奴說好了,你與世子過夜的事絕不會走漏風(fēng)聲,不會壞了小姐清譽的!”
“你倒是個沒心沒肺的?!?/p>
沒想到白術(shù)居然以為自己在為這種無所謂的小事?lián)?,宴明瑯搖頭,她的手不自覺攥緊,“我的清譽早在五年前就已經(jīng)沒了,京城貴女仗著家世厲害些的養(yǎng)面首也不算新鮮事,更何況我這已經(jīng)有了孩子的?!?/p>
“那小姐你擔心什么?還是在擔心追兵嗎?”
白術(shù)擔心地追問著。
“你昨夜難道就沒有聽到什么動靜?”
她昨日也是給白術(shù)啞奴解毒的藥丸,雖然不能對癥下藥,卻也能夠讓她們較常人清醒,昨夜的動靜不小,光是半夜那群不速之客的動靜都不輕。
白術(shù)是伺候她伺候慣了的,連著夜間都十分警醒,怎么可能連一點動靜都沒聽到?
“昨夜不知怎的,奴婢覺得格外累,頭一沾到枕頭就睡過去了。”
說起昨夜,白術(shù)臉上也露出了些許不解,“從前就算是幫著做體力活,也不見這么累的?!?/p>
“我知道了?!?/p>
聽完白術(shù)的話,宴明瑯再想到聚賢山莊的庭院里種的那些散發(fā)著奇異香味的花木,覺得事情越發(fā)棘手起來。
裴霽身上奇異的毒,那半本殘卷,以及這路數(shù)奇詭的山莊這一切仿佛都有關(guān)聯(lián),可是具體有什么聯(lián)系,她目前也不知道。
馬車緩緩地在郡主府停了下來,宴明瑯才剛下馬車,一聲清脆的“娘親”將她的思緒從疑竇中喚醒,她看向朝著自己奔來的小團子,哭笑不得地抱緊他:“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?”
“娘親你昨天沒回來,昭昭可想你了!”
他撲騰進她的懷里,眼神里滿是依賴。
望著在自己懷里蹭來蹭去的昭昭,宴明瑯有些好笑,“怕是我不在家,你都樂不思蜀了?!?/p>
“娘親,你跟世子出門,不帶昭昭去玩?!?/p>
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輛馬車是之前見過的鎮(zhèn)北王世子的,宴昭昭不滿地嘟起嘴,“娘親是不是在給昭昭找后爹?所以才不帶著昭昭?”
這話讓宴明瑯哭笑不得,反應(yīng)過來之后趕緊又捂住他的嘴,“不許胡說?!?/p>
馬車上的裴霽將他們母子間的對話聽了去,他并沒有什么表情,但一旁的啞奴卻是十分氣憤,那模樣簡直恨不得沖出去教訓(xùn)小孩子一般。
“馬上又是月中了?!?/p>
他沒有猶豫,從馬車上下來,看向正輕聲跟昭昭說著什么的宴明瑯,“又到了月中,還得勞請宴小姐?!?/p>
昨日雖說遇險是因為他,可也要多虧他周旋,宴明瑯對他一時間也冷不下臉面,“先進來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