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,就是那些僥幸未死的“雞犬”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。
張楚嵐第一個停止了顫抖。
他緩緩地、僵硬地抬起頭。
那股撕裂般的劇痛已經(jīng)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感。
他能感覺到,自己的炁,不再是溪流,而是一條奔騰的大河。他的身體,每一寸血肉,每一個細胞,都充滿了baozha性的力量。
性命雙修的層次,被強行拔高了!
他下意識地抬起頭,看向天空。
然后,他整個人都定住了。
其他人也陸陸續(xù)續(xù)從痛苦的改造中緩了過來,順著他的目光,看向天空。
只見那蒼穹之上,云海翻騰。
一尊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巨大金色法相,盤坐于九天之上。
祂太大了。
大到仿佛占據(jù)了整個世界。
山川在祂腳下如同沙盤,云層只到祂的腰際。
法相的面目模糊不清,籠罩在一片神圣而威嚴的光暈之中,無悲無喜,無愛無憎。那不是人類該有的表情,而是一種超越了凡俗情感的、絕對的“道”的體現(xiàn)。
祂只是存在于那里,就讓萬物為之失聲,讓時空為之凝固。
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敬畏與渺小感,油然而生。
這不是神佛。
神佛尚有形象,有傳說,有喜怒。
而眼前的這個存在,是一種更古老、更純粹、更接近宇宙本源的力量顯化。
“上古煉氣士”王也喃喃自語,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的顫音,“原來原來是真的真的有人能走到這一步”
他一直以為,自己修的道,是體悟天地,順應(yīng)自然。
可眼前這個東西,它本身,就是天地!就是自然!
“這這還怎么打?”徐四一屁股坐在地上,點上了一根煙,手卻抖得厲害,半天點不著火,“公司那幫孫子還想研究人家拿什么研究?拿腦袋往上撞嗎?”
恐懼。
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每一個人。
這和面對強敵不同。面對敵人,你總能找到弱點,總有勝利的希望。
可面對這種存在,你連與之為敵的資格都沒有。
就像一只螞蟻,仰望著一顆即將撞向地球的隕石。
除了等待,什么也做不了。
“不不對勁?!?/p>
諸葛青的聲音打破了沉寂。他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鏡,眼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。
“我的奇門局”
他攤開手,甚至沒有掐訣,沒有念咒。
一個由無數(shù)符文構(gòu)成的、精密到令人發(fā)指的立體法陣,就在他的掌心憑空浮現(xiàn),緩緩旋轉(zhuǎn)。
法陣之中,風(fēng)、火、雷、電、山、澤萬象森羅,盡在其中。
“我我只是想了一下”他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,“它就自己出來了”
這已經(jīng)不是術(shù)法了。
這是言出法隨!是心想事成!
是武侯奇門,臻至“大圓滿”之境的體現(xiàn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