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真的沒騙你,再說了,東西就在小弟床下?!?/p>
母子倆看著這一大塊妖芋面面相覷。
良久,母子二人又在院子里忙活起來。
母子倆分工合作,一個去拿曬干的稻穗枯葉。
“娘,今年剛曬的穗葉。”
兩人點了起來,顧三郎又去提水,把穗葉燒成灰水用布濾了下,最后把妖芋擦成泥拌進去。
又在院子里起火,用陶罐把妖芋泥煮了起來。
顧三郎用手指試了下溫熱,到了小弟說的熱度。
“這就可以了?”
“小弟說要靜置五六個時辰,晚上再看看吧?!?/p>
老王氏抬頭看了下日頭,“天色不早了,你先去鎮(zhèn)上接你小弟回來?!?/p>
“哎,我這就去。”
剛回來沒多久的顧三郎起身往外走去。
陳氏這時候走了出來,看了下陶罐中灰撲撲的東西:“娘,你和三弟這是做什么呢?”
“你小弟說是新的掙錢法子,我也不太懂,等你小弟散學回來再說吧?!?/p>
雖然老王氏知道妖芋不能吃,但她對老兒子又信任十足。
所以這會兒老王氏面上也不糾結,轉頭就去忙了。
陳氏看了陶罐,也轉身去忙了。
顧家人齊心厚道,她肚子大了后,家中的伙計也不讓她忙活了,陳氏針線活還可以,最近都在給家中縫縫補補。
最近顧家人都上山忙活,衣服免不得被勾扯。
顧如礪進了學堂,把借的書拿出來繼續(xù)抄。
“顧如礪,沒想到那個可以當你父親的人,竟然是你三哥,那你父親不是很老了?”
“那之前見到跟你在一起的老丈不會是你父親吧?”
不會說話可以閉嘴,顧如礪無語地看著面色夸張的胡天佑。
章有道后退一步,一臉嫌棄。
這人,這張嘴總是得罪人,哪日被人恨上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依他這兩日的觀察,顧如礪可不是什么好欺負的主。
對一旁的袁家兄弟倆搖頭,示意他能解決,顧如礪放下筆,“我乃父母老來得子。”
“自出生起,父母呵護,家中兄嫂愛護,如礪對生身父母很滿意?!?/p>
“當今天子出生時,先皇已是不惑之年,說來也巧,如礪出生時,父親也是不惑之年,所以,對于父母的年歲,我不會感到羞恥,亦不會感到窘迫?!?/p>
“如礪只恐還未長成,不能早點孝順父母?!?/p>
顧如礪只怕子欲養(yǎng)而親不待,古代人六十算高壽了,更何況他父母每日辛苦勞作,恐更傷氣血和身體。
沒想到顧如礪這么淡定,胡天佑笑不下去了。
因為他看得出來,顧如礪并不會因為父母的年歲而感到羞愧。
人就是這樣,如果他用這件事取笑你,你若是心中不在意,他自是覺得沒意思。
所以胡天佑見學堂的內同窗沒有和他一起取笑顧如礪,而顧如礪已經坐下抄書,摸了摸鼻尖,尬笑一聲走了。
一直到散學,顧如礪背著小巧精致的書籃,胡天佑才又想起來,他想要問一下顧如礪的書籃在哪里買的。
可是這時候顧如礪已經走出學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