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白色的膏藥覆上了紅腫的肌膚,給它帶來稍許涼意。
江鴻哲的眼神專注又深情,他細細摩挲著陳文清的手腕,心疼的厲害,后悔自己的粗暴。
他輕輕問來一句,“疼嗎?”
陳文清抬眸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因為陳文清覺得江鴻哲這個問題太過虛偽,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。
他見陳文清不回答他,也不惱,將消炎止疼的膏藥放在一邊,端起來一碗黑色的湯汁。
黑色的湯汁泛裊裊熱氣,沒有嘗試就已經(jīng)能感受到苦澀之意。
“喝了它?!苯櫿軐⑺庍f到陳文清跟前。
“這是什么?我不喝。”陳文清蹙著眉毛,拒絕道。
江鴻哲將碗放到一邊,指尖在陳文清發(fā)間穿過,覆在他白凈的臉上。
“文清哥,乖,這是醫(yī)生專門給你開的調(diào)理藥?!?/p>
“醫(yī)生說你身體弱,需要喝中藥調(diào)理一段時間?!?/p>
“我沒事,我不喝?!标愇那鍖⒛槀?cè)到一邊,將江鴻哲的手打開。
他沒事,根本就不需要這些,再說,他從小就討厭喝藥,因為太苦了。
江鴻哲站起身來,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,說:“文清哥,這藥我說要喝就必須得喝,由不得你?!?/p>
“我再問你一句,喝不喝!”
陳文清眼睫晃動,卻沒有回應(yīng)他。
“文清哥,你是要我用勺子喂你?”
“還是用嘴喂你?”
江鴻哲站在陳文清跟前,寒涼的光照在他身上,陳文清整個人都被攏進了他的陰影里。
聽到江鴻哲說要用嘴喂,他眉頭不受控制的皺了幾下,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被江鴻哲看在眼里,眼底閃過一抹陰翳。
見江鴻哲臉色不好,他薄唇微啟,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,“我……喝……”
他不并不是有心想和江鴻哲犟,他真的太討厭喝藥了,僅僅聞到那中藥散發(fā)的苦澀的氣味,他心里就一陣惡心想吐。
所以即使知道這藥對他身體有益,他還是如此抗拒。
可是這一點,江鴻哲并不知道,他覺得陳文清不是在抗拒藥,是在抗拒他。
他忽然嗤笑了起來,不緊不慢的說:“現(xiàn)在……已經(jīng)晚了”
什么晚了?陳文清抬起眸子,漂亮的眼睛里氤氳著疑惑的神色。
他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江鴻哲直接端起藥碗,喝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