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云鬢散著,一雙極美的眸子里溫柔動人,小小的鼻尖上隱有一些汗。“本宮走了,若你不愿見太子妃,便不去給她請安了,就說是本宮吩咐的。”他的聲音里滿是寵溺。紗珠乖巧的點了點頭,“是?!闭f完他不顧宮女還在,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么,剎那間邢鸞鏡發(fā)出了幾聲的嬌嗔,臉頰緋紅。而就在這時,卻見殘照捧著銀盤走了進(jìn)來,那上面端端正正的放著兩枚用綢緞包裹著的雞蛋。太子不由得想起那日紗珠那怪異的話來,只拿著一個來,往銀盤上一磕,卻見磕破了雞蛋流了出來。邢鸞鏡一愣,“怎么是生的?”殘照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波瀾,“御醫(yī)說,這剛掉下來的雞蛋是極養(yǎng)容的,娘娘不是說為了美,什么苦都愿意吃嗎?”邢鸞鏡只恨不得將自己的臉皮給扯下來,滿臉的惡心,“那得多臟啊,以后別讓我看見?!碧訁s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噗嗤”的一聲笑了出來。那丫頭可真是怪。很快太子便前呼后擁的走了,殿內(nèi)只剩下殘照和邢鸞鏡兩個人了,殘照是個沉默寡言的人,一時間屋內(nèi)沉悶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。殘照的目光落在那凌亂的床榻上,卻見那錦緞的枕頭上,隱隱有糾纏著的斷發(fā)。邢鸞鏡親自倒了杯茶給自己,聲音里卻是難得的歡愉,“今日本側(cè)妃要穿那件桃紅的衣衫出去逛逛,將它從箱子里找出來罷?!睔堈找娝牟韬韧炅耍阕哌^去親自又給她倒了一盞?!澳锬锝袢站惯@般的歡喜!”他的聲音難得的有些柔意。邢鸞鏡卻笑了起來,純凈的眸子里卻帶著殺意,“昨晚我除去了那礙眼的丫頭,心里痛快的很?!睔堈照酥璞K奉茶,聽到了這句話,那彩釉瓷的茶盞不可查覺的微微一晃。但那杯茶還是慢慢的放在了邢鸞鏡的手里,“娘娘用茶?!毙消[鏡用自己涂著丹寇的指甲慢慢的摩挲著那茶盞上的花紋,低著眸子,輕輕笑道,“怎么?傷心了?”“奴才為何要傷心?!”邢鸞鏡輕笑,如玉蔥般的手指慢慢的指向了他的胸口,“誰不知你是個冷心冷肺的人,論薄情寡義,連本側(cè)妃都不如你。”殘照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(jīng)大亮,只走過去熄滅一盞盞的燭火,搖搖晃晃的燭火明明滅滅的,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?!叭デ魄颇茄绢^罷,記得將所有的事情辦好,絕不能讓人發(fā)現(xiàn)是本側(cè)妃做的這件事?!毙消[鏡說完將一只鳳釵插在了自己的鬢發(fā)間。殘照過去的時候,東宮里已經(jīng)鬧開了,先是屋子里的煙晚和畫嬈說昨晚還看見紗珠了,睡醒了便不見人了。這好端端的一個人失蹤了,難免都以為是鬼怪作妖。卻見馮天師已經(jīng)被請了來,只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找紗珠,比誰都殷勤。殘照只聽人回稟,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。而就在這時候,卻見宮女滿臉歡喜的嚷嚷著,“找到了,人找到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