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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(第1頁)

宋千汶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短刀,方才還是翩翩公子的他,如今橫眉豎眼,陰鷙狠厲。他生來高貴,一出生就高高在上,所有人都稱贊他君子如玉,京都的人時不時地就會傳頌他所作的詩詞。偏偏蕭權(quán)從來都不把他放在眼里!蕭權(quán)特立獨行,鋒芒畢露,遮住他所有光芒!京都的人只談?wù)撌挋?quán)的《登高》,只對蕭權(quán)的事情感興趣,哪怕是芝麻綠豆大的八卦,他的一件婚服,都讓京都的人無比關(guān)注!沒有人談?wù)撈渌兰易拥芰?,也沒有談?wù)撍吻с搿o論去到何處,都是蕭權(quán)蕭權(quán)蕭權(quán)!一個秦府的姑爺,不過被一些凡夫俗子關(guān)注而已,蕭權(quán)憑什么狂妄到不將宋千汶等其他舉人放在眼里!蕭權(quán)實在冤枉,在今日之前,他還不知道宋千汶是何人。他一個寒門子弟,素來不和世家子弟來往,他哪里知道,往年的榜首中舉后,都會邀請中舉的人一起開懷暢飲。而今年,蕭權(quán)竟沒有請客!如果說宋知是一個老古板,宋千汶就是一個小古板。在他對蕭權(quán)動手之前,他憤慨地指責(zé)蕭權(quán)樁樁件件!他宋千汶是一個篤信律法的人,既然要死,就會讓蕭權(quán)死得心服口服、死得明明白白!蕭權(quán)哭笑不得,抱著手淡然地道:“你對我這般生氣,竟是因為我中舉,沒有請你們吃酒?”“我最厭惡你這般云淡風(fēng)輕的樣子!我......”蕭權(quán)擺手,冷聲打斷他的話:“宋千汶,你討厭我不打緊,這不是要事。今日,你傷我護才一條手臂,這筆賬我現(xiàn)在就要和你算!”宋千汶一愣,隨之大笑,他沒有聽錯吧!現(xiàn)在處于劣勢的人,是蕭權(quán)!跪地求饒的人應(yīng)該是他!而蕭權(quán)竟然因為一個奴才,來找他算賬?宋千汶一喝:“你也配!受死吧!”京都土生土長的世家子弟,從小練過,十八般武藝雖不樣樣精通,但都有一樣能拿得出手,宋千汶的短刀就用得極好。要殺一個縛雞之力的蕭權(quán),如同殺雞般簡單快速!站在蕭權(quán)身后的白起冷著眼,盯著宋千汶,想起主人的交代,他想動卻沒有動,眼神的殺氣滿得都要溢出來!此時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千汶的身上,只有朱衡留意到了白起。這昆侖奴身上的肅殺之氣,是朱衡見過的奴才中,最為凌厲和強盛的一個!太可怕了!朱衡絲毫不懷疑,若白起有一件得心應(yīng)手的武器,他恐怕在京都的昆侖奴中所向披靡!此時的宋千汶憤怒萬千,有勇無謀,傻子一個,蕭權(quán)盯著那迎面而來的刀風(fēng):“宋千汶,今日是十月十七,可記得是什么日子?”蕭權(quán)一句話,讓在場的世家子弟忽然回過神來,猛地一愣!十月十七!大魏的國難日!十五年前的十月十七日,大魏在平定匈奴之亂時,大魏大獲全勝,可大魏一支五萬大軍慘死邊疆,舉國悲痛,萬民同泣。當(dāng)年,家家戶戶為悼念這五萬英靈,家家掛白布、燒紙錢。每年的十月十五,京都內(nèi)不允許開市、不允許吃葷、不允許打斗、不允許見血。十五年過去,悲痛沖淡了許多。許多年輕人對這一日并無概念,特別是在溫室里長大的世家子弟,完全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血。一地的血。徐達的血。宋千汶的手一頓,揮向蕭權(quán)的刀戛然而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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